端午節(jié)三天假期,我知道工薪階層和各校都會放假,街上的人流量會大幅度增加。在農村種地實在得不到多少收入,于是在上周我就謀劃著,利用端午節(jié)假期去城里擺擺地攤、熟悉路數,為我接下來離開農村、從事新的創(chuàng)業(yè)門路打個基礎、積累一些經 驗。
我是個說一不二的農村人,平時在家里,小事老婆做主、大事我說了算,不過在我家里,一年到頭基本都沒有什么大事,所以我每天除了臉朝黃土背朝天地守著我那“一畝三分地”以外,其他的事我都不管不問、任她發(fā)揮了。
不過種地真的得不到多少收入,家里的經濟沒有增加幾分,村里同齡人的孩子都陸續(xù)成家,可我家這個“新農民”孩子至今還沒有對象,不僅我焦慮,就連老婆也常常在我耳根邊抱怨、數落,好像孩子不耍朋友是我的責任似的。
就在上周,我暗自下定決心:把種地的“大權”下放給老婆,我去縣城里尋找機會做生意。因為我認為農村人要致富,僅靠種地和打工,真的不行,還得去做生意,才有可能扭轉拮據的局面。
雖然老婆有顧慮,擔心我做不好,更怕我倒虧一坨,但是我是個說一不二的農村老頭,一旦決定了的事,就是十頭牛也休想把我拉回來,這才是男子漢應有的“秉性”!
說干就干,我打算就從擺地攤入手,先積累一些經商的經 驗再說,為了趕上端午節(jié)假期,我上周就從網上采購了一些地攤貨,成本不多,也就四、五百元而已。
端午節(jié)的首日,我把家里的事安排好后,就帶著老婆來到了縣城里。前面我勘查過地形,知道縣城里擺地攤最多的地段是“新大街”。晚上8點左右,我和老婆一人扛一袋、從親戚家四樓“噗呲噗呲”地扛下來,然后又一拐一拐地扛到了“新大街”。
可到了地點我卻傻了眼:平時熙熙攘攘、一家連著一家的地攤,今晚卻一家也看不到。這是為何?難道擺攤的人生意不做、也要過端午節(jié)嗎?我不知原因,更不知道該向誰打聽,農村人的“犟”脾氣一上來,我就豁出去了:管他的,既然來都來了,就不能收手,沒有退縮的道理。
就在我們剛把地攤擺好,夜色中走來了幾個穿著工作服的人,急吼吼地來到地攤前,又是拍照、又是嚷嚷地叫我快些收了離開,否則就要沒收。這樣的陣仗我可從沒有遇到過,心里有些害怕,就趕忙把剛擺好的地攤又重新收拾好,和老婆一人一麻袋、朝著我們縣城的“網紅街”奔去。
到了網紅街,我和老婆都滿頭大汗、累得不行了,剛把麻袋放于地上,老婆汗都來不及擦,又對著我抱怨、數落了。我也不管她對我的“親切問候”,趕緊拿出油布準備把攤擺好。
這時來了個保安模樣的人,聽他說是夜市管理員,他用語氣堅定、僵化的面容對我說道:“老頭,你搞啥子?此處不能亂擺攤,要去租攤位才能擺?!蔽乙宦?,心里就像被澆了一盆冷水一樣,腦子里“嗡嗡嗡”地有些懵。
“鄉(xiāng)里人,你沒聽到我說話嗎?此處不能擺攤,要交錢租攤位才能擺。”那人又面無表情地發(fā)話了。老婆這時候不敢嘮叨和數落了,面露怯色地看著我:“怎么辦???人家不準擺攤,好兇啊?!?/p>
我也愣了好大一會兒,心里才逐漸冷靜下來,對那人央求道:“我們農村人不懂規(guī)矩,從來沒有擺過攤。今晚這么晚了,就讓我將就擺一晚吧,我明天再去交錢租地?!?/p>
那人不答應,我心里有氣但又不敢發(fā)作,只能低三下四地再三求他,最終他還是松了口氣,答應讓我擺一晚,但下不為例。我充滿感激地對他說道:“謝了謝了,你真是個好人吶,我明天一定去交錢?!?/p>
終于可以擺攤了,不過這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半左右了,街上的行人明顯少了很多,“雖然是放假,但來耍的人還是不多,現在的地攤生意也不好了?!迸赃厰[攤的朋友對我說道。
“無所謂,我也是閑得慌才來擺地攤,如果沒有生意,我就不來了,還是回我農村去,穩(wěn)當、踏實,至少不餓肚子!”我回答道。
到了夜里11點多的時候,街上也沒有多少行人了,我總共賣了5雙鞋子、7個撓癢癢的小玩意,利潤大概20多元左右?!昂昧耍諗偘?,太累了,不想干了?!蔽覍掀耪f。
“唉,真是賣個鏟鏟(四川方言:反語,表示強烈否定的意思)啊,還搞得擔驚受怕的!”老婆又開 始感嘆和埋汰了。
回家的路上,我在想:看來這地攤也不靠譜,折騰來折騰去,也很鬧心,還是挖我的土、種我的地比較好,誰都管不了我,雖然收入不高,但心情輕松。
這些沒賣出去的地攤貨,只有虧本賣給哪些店鋪、打道回我的農村去了,不過想到是虧本買賣,我這心里還是糾結不已,這該咋辦呢?農村人真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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